文化昭阳

乡村灵魂(创作谈)

来源:昭阳信息网  更新时间:2007-11-20 11:53  作者:任天能  责任编辑:

 

乡村生活宁静清新,充满绿意而又环保;郁闷的城市,空气质量超标而让人没了诗意,于是,向往到乡村避避暑,到农家乐吃吃山毛野菜,然后呼吸几口新鲜空气,换换肺里的废气,清醒一下大脑。乌蒙山没有天然氧吧,但乡村的清新仍是那样的充满诱惑。城里人想下乡,但那种憧憬是暂时的、阶段性的;乡下人想进城,那种向往是永恒的,是逃避现实的“不良反应”。

乡村是美好的,但在乡下过日子又是沉重而无奈的。躲不开烈日的亲吻,便在火热的土地上站立。于土地上站得太久,我与二爷们、水生们、姨妈们、俞平们频频接触,“须根”浸泡在他们的血脉里。他们朴实善良,有时又贪婪势利;他们胆小怕事,有时又肆无忌惮地表现自己的言行。有人说,那是“憨”胆子。有“憨”胆子的农民,有时已经无路可逃。当水生感觉某种事物对自己的生存已造成威胁,一种盲目冲动就油然而生。想偷水,说干就干,不计后果,违法的也干。别人做不了的事,非水生莫属,水生就毫不犹豫,纵身跳下“干渠”去,水生不会推诿,不会前怕狼后怕虎,更不会临阵逃脱。一旦有一种浓情在他的骨子里弥漫,偷来的水让给别人先用也就用了。这时候的水生,相邻之间的情谊比理性思维抑或本真的生存更显人间真情。而俞平的真情却不仅流于个人的小爱,他博爱大山,对大山倾情相依,大爱于大山滋养的子民。俞平的大爱起初是具象的,或许本身是错误而荒唐的,既然已经发生了,那种形式的爱就会像灵魂一样,在脑际无限漂浮。俞平义无反顾选择重返金沙江,那是对大山以及大山子民的博爱。而日朗美吉为了生存而做了“小姐”,当她不再为生存而发愁时,母亲以及像母亲一样艰难的大山子民就定格于心中,驾驭着日朗美吉的一切行动。那是真善美于乡间的再次延伸。我在农村生活多年,也在山区从教多年,知晓一些深深恋着大山的朋友。我把无力的语言寄于他们身上,让他们来为磅礴的乌蒙倾诉。

倾诉的方式各有不同,二爷就是这样的子民。二爷地道憨厚,无力表达自己的思想,他朴素的思想承载了一个历史、一个年代,二爷的行为让二爷觉出意义和价值,二爷因此得到满足。二爷爱的唯一表达方式是默默欣赏自己的劳动果实,亲手做了犁和耙,牛拉着犁或耙耕耘于阳光下,二爷又悠然自得的吆喝着他亲爱的牛,这就是二爷的幸福生活。儿女们采取办法让二爷过上幸福生活,恰好剥夺了二爷对红土地的爱,让二爷失去了幸福生活。没有了寄托也没有了灵魂的慰藉,二爷会是什么样子呢?我能用笔抒发思想,我有亲人像二爷,我又何尝不可以触及他们呢?

我走不出相邻亲人的视野,相邻亲人也挪不出我的胸襟。或许,我的目光太狭隘,仅仅只在我熟悉的生活、熟悉的亲戚朋友中打旋。其实,我乡下的亲人朋友们已代表了一个历史、主持着乡村的一个年代,他们的意义已超越一块热土和一个民族,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乡村灵魂。

一个人活着,有的人追求物资享受,有的为了满足精神需求。不管老陈是虚荣的心理,还是实实在在尽力而为,且不定论。就只有“高小文化”的老陈,就只能做一个临时工,临时工这样尽职尽责的做该自己做的和别人该做的事,那得有怎样的心境和对生活、工作的态度。对于物资,老陈没想过;对于精神,老陈不懂。老陈懂的仅只是需要一个“拔桩”的,别人不“拔桩”,自己看不过,老陈得尽力而为。也许就是看不过,所以老陈才在群众中有威信,平时的很多事情,都是老陈去做,家乡人做家乡事,老陈深受大家的欢迎,老陈可能就是追求周围人群的这点“欢迎”。老陈在村上不计报酬无止境的做,可能就是满足这点小小的愿望。这也就是支撑他这样做的原因。这些不起眼的事情做多了,群众的眼睛确实是雪亮的,作者也看到了很多像老陈这样的临时工。如果居住在乡村的人都有这点虚荣,都这样去做,都满足这点愿望,那才是乡村灵魂荡游的显现。其实乡村灵魂也在城市的街头蔓延,在一些称之为“老实人”、“老好人”的身上体现。老陈的形象在乡村大地站立,老陈们跟不上时代步伐的举止就别属一族。这一族中老陈的形象,无疑让各种色调的干部有了反射,同时也无形的透露着村级政权出现的弊端。老陈希望得到群众的欢迎,但老陈做事的能力和权限也是有限的,他并不能解决群众的所有问题,还需要很多人树立一种观念,具有一种乡村灵魂。

无论是老陈、水生、二爷还是俞平,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个案,具有他们这种身份、经历、遭遇的人,都会有他们这种感受和求索,他们都在民族的精灵中时隐时现;他们的共性,其实就是乡村灵魂,这种灵魂并非乡村独有,在城市的某些角落,也反射着这种精神思想。物质决定意识,这种精神便是物质贫乏的共通。作者奔走于城市和乡村之间,各种精神形式也会充斥着作者的心态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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